苦瓜脸,摆摆手:
“良翰兄还是饶了我吧,勿开玩笑。”
顿了顿,他指向燕六郎手里的琴盒:
“忽有雅兴,可否留下出,借我弹奏。”
欧阳戎头不回道:
“下次吧,此琴,我今日有用。”
离开元怀民的院子,欧阳戎收敛笑意,一路沉默,登上马车。
“明府,咱们现在去哪?”
捧着琴盒的燕六郎问道。
“浔阳王府。”
欧阳戎坐在马车内,闭目思索,答了一句。
燕六郎本要应声,旋即一愣,看了眼灿烂的日头,担忧问:
“明府,咱们大白天的,直接去,不好吧,人多眼杂。”
欧阳戎摇摇头:“都到现在这样了,没事的,去吧,无所谓了。”
六郎点头。
欧阳戎却遽然道:
“等等,你别一起去,我自己去。
“六郎,你回槐叶巷候着,若是薇睐有事禀告,你要第一时间过来告诉我。”
“明府是说秦将军那边军府有变……”
燕六郎住嘴,用力点头:
“是,明府。”
马车继续行驶。
燕六郎中途离去。
只剩随从车夫与马车内闭目的某人。
欧阳戎自语:
“终南山道士……终南山最声名远扬的,是一座显世上宗,楼观道派,难道有渊源?
“这位吴道士,与李正炎离去时随口提过的、那位说东南有王气的终南山道士,又是何关系,还是说,仅仅巧合……
“另外,吴道士出现在二圣临朝时期,入宫作画,那时高宗还在,乾统尚在,算是大乾臣子……
“说起来,他归隐消失的时候,好像正值高宗离世,卫后废帝,临朝称制之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