贵胄,得小心试错。
“这次好不容易有了升回京城的机会,可这婉拒一次,拂了洛阳那边那些人的面子,他们顺水推舟,不再封赏,大师兄这辛苦治水之功,岂不白费?”
欧阳戎看了眼再次举一反三的小师妹,忽道:
“这个侍御史职位,其实是一次试探。”
“试探,什么意思?”
欧阳戎平静说:“有人要试我成色,或者说,是试出我的态度立场。”
“谁在试,卫氏女帝?”
“不,六品官的任职敕书,政事堂可以自行拟定。”
“大师兄是说……夫子?”
欧阳戎不答,自顾自道:
“这封敕书,某种意义上,与圣上送给离伯父的玉玦,是同一种东西。
“都是出了一道题,和我绕圈子呢。
“那我也绕。”
他蓦笑,转头说:
“放心吧,这道题,并不是答应或拒绝这两个答案,虽然看起来是如此,但首次婉拒后,洛阳那边不会毫无回响,必有后续。
“我是欣然接旨,赴任洛阳;还是屡辞官职,清名养望;抑或是辞至一半,半推半就接官,都是对应不同的答案。”
“那这最优解是……”
谢令姜问到一半,顿住,白日里曾在县衙门口眼尖瞅见某些景象的她,小声问:
“所以大师兄提前准备了一份奏折,婉拒敕书后,递了出去?”
欧阳戎颔首,北望神都,轻声道:
“接下来就看看那位贵人,如何绕圈子了。”
红裳女郎俏离,一齐北望。
不多时。
夜色渐深。
欧阳戎在漪兰玄辞别了谢令姜。
他走梅林小路,返回梅林小院。
推门进屋,木栓略微生锈的声音,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