蝴蝶溪两岸,上百里的良田屋舍又要被淹一次!”
“咱们的心血毁了,全毁了·.....”
似是上一次水患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历历在目,阴影又再次笼罩众人心头。刚刚下午时还井然有序的县衙大堂,此刻像是被煮沸的水锅,炙热烫脚。
也只有真正的灾难临头,才能深刻体会到,原来相比于未知天灾,灾难前的恐慌才是击垮一切秩序的可怖浪潮。
似是被大堂内的情绪感染,欧阳戎眼前微晃,再一次闪过当初清晨爬出净土地宫,他自大孤山上向山下南望所看见的水淹龙城的景象。
那是······遍地哀鸿满城血。
就在这时,燕六郎凑过来,脸色担忧,小声提醒:
“明府,要不先让梅鹿苑薇睐姑娘她们先坐船走,正好彭郎渡那边还有您从江州借来的数十艘大船,抽一条······”
被蓝衣捕快贴耳细语,只见年轻县令身子顿了下。“什么让梅鹿苑先走?”
一言不发的欧阳戎忽然大声质问。声音响彻全场,周围杂音纷纷一顿。
“你且再说一遍,本官没听清楚,什么叫做让梅鹿苑的本官家属们坐船先走?!
欧阳戎再度当着全场的面质问。
大堂彻底寂静下来,有人觉得之前大堂外轰炸耳膜的雨声雷声似乎都小上了不少。
县衙一众官吏侧目。
燕六郎呆在原地,愣愣看着此刻正视前方、没有转头看他的欧阳戎,但是话语似是又是对他一人呵斥的。
只道是不小心触碰了逆鳞,在无数道视线下,蓝衣捕快涨红了脸,啊嘴欲辩解。然而旋即,欧阳戎斩钉截铁的话语打断了他:
“本官在梅鹿苑的家属不坐船走!
“彭郎渡码头的数十艘官船也不会动!本官当初说过,可你似乎没听,不过本官再复述一遍也无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