让母亲早逝的谢令姜心中颇暖,而苏家伯母刚刚晚饭便叮嘱她,有空多陪陪同龄朋友少的苏裹儿说说话。
谢令姜安静的走了会儿,有些愤愤难平的将师兄放开粮价之事大体说了下。
可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,苏裹儿听完后,直接点头断言:
“此子负颖异之才,蓄经伦之识。粮价之事,谢姐姐无需担忧?”
谢令姜顿时无语,“苏妹妹前几日不是还说,我师兄傲慢吗?”
跟在二女身后的彩绶也小脸诧异,一脸费解的看向自家小姐……唔小姐,你上回不是还说新县令是伪君子吗?
谢家小娘子是新来的,或许不知,但是彩绶却是清楚,自家小姐一向喜欢私下品评人物,而且一向看人很准,往日里与苏府有所接触的人物或时间,老爷和大少爷晚饭都会请教下小姐的品评与看法。
所以表面上外人只知道小姐是苏家上下皆宠爱娇惯的幼女,但却不知,对于苏府的很多事,小姐皆有建议乃至决断之权。
很奇怪,但还是发生了,苏府老爷与大少爷他们似乎一点也不觉得女子干预家事正事有何错,反而还挺信服的……
对于身后谢令姜的疑惑,苏裹儿面色如常:“他确实可以傲慢。”
回到水榭庭院,互道晚安,二女分开。
苏裹儿回到闺房,并没马上洗漱,而是旋身走去书桌前,研墨铺纸,拂起长袖,钻出一只莹白小手,指甲粉粉,五指芊芊,去抽出了一根纤细羊毫。
她歪头注视轩窗外的梅林,笔杆尾部一下一下的轻轻点着这张鹅蛋脸的皙白下巴。
“彩绶。”
她唤了声。
“小姐,何事?”
“替我捎句话给阿夫阿兄。”
苏裹儿垂眸落笔,粉唇轻启:“不要遣下人,这两日亲自去一趟县衙……”
书房内,低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