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内,欧阳戎正襟危坐,目视前方帘子。
谢令姜侧坐一旁,也是正襟危坐。
皆是正气君子。
不过却有人率先打破沉默。
“给。”
一只素手笔直伸到欧阳戎面前,白净净的小手上是一只被捏的皱巴的荷包。
“这是?”
“不是公开募捐吗,我不能捐?”
“额,能,但你没义务。”
“那就当情分,你拿去捐了。这次出远门我带的不多,买完剑弓只剩下六黄金和几两碎银,我昨日已寄家书回去,过些日子还会有些私己钱送到,可以再捐。”
“现在黄金流通少,六两足以换六、七十贯钱了,也就是近七千文,你捐的也太多了。”
“那师兄这次预计募捐多少?”
“至少三千贯。”
“那师妹捐的不多。”谢令姜摇头。
“三千贯是要这帮土豪乡绅们合伙捐的。”
欧阳戎轻声说:“龙城县社会面大部分财富全在他们手里,全都是狗大户,七十贯钱对他们来说不多,但小师妹你是个人捐助,捐这么多已经抵得上我三年的俸银了……”
说到这里,欧阳戎忽然反应过来,陈郡谢氏好像也是狗大户,而且比只盘踞江州的龙城柳家猛多了,只不过吃相优雅些、低调些而已。
不过这种高门世族追求的也不是地方豪强的那种巨富,而是名望、人脉影响力与某些隐秘底蕴。
比如欧阳戎名扬天下的正人君子名气,就是他们能看得上的。
而且小师妹与恩师只是陈郡谢氏中的一房,谢氏还有很多子弟与房支,树大根散。
不过欧阳戎印象中,恩师谢旬生活节俭寡素,小师妹瞧着也与之类似,都对家族的经商敛财之事丝毫不感兴趣,读书才是第一等事。可想而知在谢氏,钱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