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终。

田甜走了。

身边最后一个贴心的人也走了。

张素珍心里空落落的，原本的伪装在这一刻被撕碎了，她在这一天夜里，抱着孩子，哭了，哭的无声，却泪腺决堤。

泪如雨水般从她脸上滑落，滴答滴答的落在孩子的襁褓里。

她低头看着孩子，擦了擦孩子脸上的泪珠。

孩子感受到了悲伤，哇哇大哭了起来。

张素珍昂着脑袋，把自己的泪水收了回去，然后抱着孩子哄了起来。

等孩子被哄睡着了。

她坐在病床的一角，抿着嘴，沉默无言。

也是这一日。

护士催她交款。

生孩子、住院等款项。

把她最后的存款耗尽。

她没钱再住院疗养。

她想到一贫如洗的家。

坐在床上，看着孩子，茫然无助。

她的未来，在哪里？

她该何去何从？

给孩子喂了最后一顿‘饭’后。

她站在窗前，眼神从茫然、悲戚，到绝望，昂首看天，似乎又能再次听到那呜呜呜的飞机鸣响声，那似乎是在对自己发出尖锐的嘲讽。

她感觉心好痛，双眸瞬间被湿意浸透，她红着眼眶，最后看了眼孩子，身子微微颤了颤，就要跳下去。

突然。

“张素珍。”

有人在叫她。

声音平和、舒适，带着一股莫名的温暖味道，直入人心。

这声音好听，也很耳熟。

似乎在哪里听过。

张素珍迈出去的脚，又缩了回来，她扭头看向门口，看清来人，不由瞳孔微微一缩，有些不可思的叫了声：

‘丁凌？！’

“是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