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脸色苍白,看来支撑不了多久了。纵然是修行中人,连续三天不眠不休立于桅顶,战风斗浪,忍饥挨饿,不敢有丝毫松懈,这对精神和体力的消耗都是十分巨大的。
他不明白,为什么对面那个人和头顶这个人会如此执拗,你不下去我也不动,准备生生耗死对方。
嘟囔了一句,陈到吩咐亲兵传令下去,准备将弓弩上的油纸扯开。离开风暴海,也就意味着战事将起。为了防止对方逃离,神教战船已经分为两队,形成两个大的锋矢形,彼此保持五里的间隔,从而间接扩大阵面,如一张大网紧缀在猎物的身后。
不过让陈到啧啧称赞的是,对方船的阵法明显不亚于神教,每次接近些,对方就加速离开,距离竟然一直未能缩短。没想到向来以个人武力见长的牧人,也有了这样的手段。
季钧麟在坚持,纵然再苦也不能先于吴亘回到船舱,这个人害自己沦落至如此境地,多年未进一步,如此大恨,怎可在气势上弱其半分。
吴亘并没有如季钧麟一样坚持,他只在上面站了一天,此时正席地坐在船舱里,小心翼翼护着一个锅子,涮了一片鱼肉,放在了域九面前的碗里。
至于荡神号的桅上,此时却是余风站在上面吹风赏景斗浪,他覆了一张面具,身披大氅,在风浪中根本分不出是真是假。
「武阳,再吃一块,你去把余风替下来。」吴亘拿筷子敲了一下张武阳正在锅中乱翻的筷子,甩给了他一壶酒。
「好嘞。」张武阳恋恋不舍看了一眼锅中的鱼头,抓起酒向外走去。
「我看遛的差不多了,神教应是追不上元欣和安当他们了,是不是可以脱离了。」胡嘉挪动了一下屁股,离域九远了些。她不断嚼碎骨头的声音,着实有些瘆人。
「等余风下来。」吴亘抓了
一把香菜扔在锅里,白色的鱼汤上泛起一层绿色,看起来颇为诱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