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变得死寂一片,就好像一座万年雪山落在地里,镇压了一切。
雾很厚,厚得好像流动的马奶,一步外就看不清周围的情形。雾很重,身处其间,连呼吸都变得困难。
吴亘站在墙上,脸色煞白,心如落到冰窖中一般冰凉。侧耳听向战场的方向,朦朦胧胧有些微弱的声音传来,就好像人躲在水中喊叫,一切听起来都有些失真。
有一个胖大的身影挤开浓雾,到了吴亘的身边。杨正从身上拿出一面镜子,微微一抖,这面小小的镜子放出朦朦白光。
光线好像无数孱弱的幼儿,向着四面八方蜿蜒爬去,渐渐照亮了吴亘的周遭。寨墙再次出现,墙后惶恐的北军士卒再次出现,灰褐色的山再次出现。
这种景象很奇妙,就好从一片白茫茫中凭空变出了这些人或物。不过,光线的力量毕竟很薄弱,在蔓延三十余丈后就好似耗尽了气力般消失不见。
以吴亘为圆心,天地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灯笼。灯笼内自是可以看得清楚,灯笼外则是一片未知。
「原来如此。」吴亘近乎呻吟般叹了口气。
这个镜子最初发现于陆烈在寒陆城的书房,又从青槐城缴获一枚。得来后,虽然经桥班这位怪才仿制了一些,但实在不晓其用处,包括杨正在内,都只是把它备在军中以防万一。
今天,这枚镜子终于显现出了它的神异之处。
「不仅如此,你再看。」杨正用手指在镜面上轻点,一缕灵气注入,原本只是放着白光的镜面荡漾起来。镜中出现了一处画面,画中有人有马有山,就好似有人正从高处俯瞰。这些人马好似还在移动,虽然看不大清,但仍可以辨别出是南军还是联军。
「捉鹿岭。」吴亘轻叹了一口
气。
镜中显现的正是捉鹿岭情形,而那些缓慢移动的正是联军和南军的人马。
「不错,这些雾气有屏蔽人五识的效用。而这个镜子可以让持镜人看清周遭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