间除了风声。
,再无其他动静。风息之时,甚至连心跳声,呼吸声,血流过血管的咕噜声,都清晰可闻。
灭。这里是生命的禁区,没有走兽、没有飞禽,甚至连一株草木都无法生存。
纵然吴亘已经预想到此种情形,可真正踏足寂灭高原,还是有些吃惊。这座高原是如此的高,甚至狱始山也低伏于其脚下不见。
雪虐风饕,朔风如剑,吴亘拖着雪橇,跌跌撞撞行走于冰面上。偌大的天地间,一人一撬好似蚂蚁在缓慢蠕动。
冰上行走,最困难的是辨别方向。天地皆是一片白色,日头躲藏于云雾中,将其晖光均匀洒于天地各处,看不出四极所在。 @
只有到了晚上,厉风刮起,将笼罩于天地的雾气吹开一些,借着天空星光,方能粗粗辨别方向。
可连这样的机会也是极少,很多时候,天地一色,犹如一个蛋壳,吴亘只能在混沌中艰难寻找着路径。曾有一次,吴亘兜兜转转走了三天后才发现,自己前次宿营时打下的钉孔就在自己脚下。
为了防止迷路,吴亘有时候只能白天休息,夜间借着微弱的星光行路。可高原上连星光也吝于显现,常常一连几天,朔风怒号,天地冥晦。在这种天气前行,一不留神,就会连人带雪橇被卷入空中。
如果只是这般光景,吴亘倒也不怕,无非是行路困难罢了。最恐怖的反而是这千篇一律的景色,无论你走多远,四下看起来都毫无区别,远和近在这里已失去了意义。目之所极,没有一处异样能慰籍渐趋干涸的心神。
有时候,吴亘甚至怀念那些追赶自己的人,哪怕打一场,也比这无边的孤寂无依来的心安。
雪橇旁,吴亘对着空无一人的雪橇嘟嘟囔囔。
“浅画,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紫毫笔,以后天天看你写字可好。”
“从月,不是我说你,以你这孤傲性子,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