军大营,是有规矩的地方。壮汉出身草莽,对自己忠心耿耿不假,看到有人对自家公子不逊,拳头自然就伸了出去。
这下子如捅了马蜂窝,众人群情激奋,在一两个有心人鼓噪之下,竟是闹到了曲长金松那里。没奈何之下,金松只得让林若实暂回定远城,等局势缓和些再回来。毕竟林若实是校尉府派下来历练的参军,不属厢军大营管辖。
林若实走后没两日,一匹劲马冲入了厢军大营。
入夜,曲长金松住处。烛火摇曳,金松与张远坐于桌旁,看着桌上一张薄薄的纸,还有一本小小的册子,二人均是面色凝重。
“张远,你说这姓何的是何人所派。”金松手指轻轻敲着桌面,风轻云淡道。
跟随其多年的张远自然知道,曲长可是动了真怒,要不然不会如此作态,欠了欠身,张远回答道:“曲长,这姓何的是林参军手下,至于是不是他派的,并无实据,不大好说。
这厢军众将实录从其尸首上发现,准不准另说,所记载倒是十分详细。校尉以下军官的出身、性情、手段皆有,可谓毛举缕析,条理明晰,非有一定文字功底不能出。”边说边点指着小册子上的名字。
金松啪的一拍桌子,“好贼子,此册子虽然并不涉及我布防、兵力等机密,但每名军官的详情都是面面俱到。若是打起仗来,对手依着册子所载有的放矢,随人变阵,岂不是要吃大亏。
幸亏老朱截下此物,要不然......”说到此处,金松双眼如炬,“去,带两个心腹之人检索林若实住处,不要声张,有情况即来报。”
“属下明白。”张远起身抱拳,出门而去。
一出门,张远长嘘了一口气。
曲长口中老朱当然就是朱掌柜,三人相识多年,彼此都十分信任。这份情报自己当然也收到了。据朱掌柜所说,这名姓何的尸首在木椟城外被发现,距自己藏身的地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