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他说的是日出的时间。常年在海上讨生活的人,对物候变化极为敏感。当下,任燃、郭超仁再不言语,只静静地凝望着海天相接之处。
忽然间,眼前豁然一亮,紧接着,一道红光从海水中涌出,力道迅猛,像是把海劈开了来。
瞬目之间,炫目的红光,已然悬挂在云端,渲染着云彩,也渲染着海水,好似火焰在燃烧。
灰唧唧的海鸥,兴奋得欢声叫嚷,争先恐后地飞向红日,却不知是为了那光,还是那热。
船舱上的三个人,脸庞也是红红的。见惯海上日出的船长黎海平一脸淡然,郭超仁只觉美得窒息,颇有此时无声胜有声的心境,任燃却朗声吟诵起来:
“只要冲破
零度的纬线
便能喷薄
三百六十度的圆满”
良久,郭超仁才回话:“这诗写得很好,只要厚积薄发,一旦冲破地平线,便能收获成功。”
“嗯,这是我妈以前写的诗《日》。也许她写的不是海上日出,但我觉得海上的日出,比陆地上的更惊心动魄,更有这种意境。”
“是啊,人曹孟德也说,‘日月之行,若出其中;星汉灿烂,若出其里’。海上的世界太寥廓了,人在这里好像很小,又好像很大。”
“你今天倒像个诗人。哈!”
三人沉醉在红彤彤的海天之色中,身后王逸少的笑声,也随着风声飘来:“三位诗人,好早啊!”
一并飘来的,还有早餐的香气。
这一次“东海探寻计划”,由王逸少主持,匡有为、赵函数则代表文物局和研究所,坐镇指挥。和之前一样,因为沉船信息还不确凿,无法贸然将之命名,不过私下里大家倒是叫它“东海一号”。
“早啦!王队!”三人都齐齐向王逸少打招呼。
在船舱上站了会儿,等到红日的光芒由浓转淡,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