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注】但都对自然存着敬畏之心,对人命存着怜悯之情。郭超仁实在想不通,这个女生,这个看起来挺漂亮的女生,怎能说出这么恶毒的话。
再多向她脸上看一眼,郭超仁蓦地觉得,那修长的凤眼、挺直的鼻梁、殷红的薄唇,凑在一起益发显得她刻薄无情。
“这个女生就是童婳。”述完旧事,郭超仁说。
趁着众人沉默,郭超仁续道:“要不是印象深刻,我怎么可能现在还记得她的脸?我是有些排斥她,但那是有原因的,好吧?就这种没同情心的人,怎么可能是个好记者?”
老爸老妈保持沉默,任燃却有话说:“作为旁观者,我倒是觉得,你更像是个喷子。你呢,是拿你自己的道德标准来审视她,但你并不知道她姓甚名谁,更不知道她身上的故事。贸然对一个人进行道德审判,多少有些武断了。”
郭超仁显然没想到这一层,沉吟片刻才说:“我承认你说得有道理,但是,就算救人有危险,我也会救的。我外曾祖父就是这样的人。”
说起外曾祖父,郭超仁就满心骄傲,觉得他才是自己的顶级偶像。
回想起来,当时他就算能预知后事,他还是会把那婴儿颅骨取出水面,好好安葬的。这算不得文物,但却曾是一个鲜活的生命。一点惩罚,有什么关系?
江水,真的太冷了。人们总说“沉舟侧畔千帆过”,但却很少去关心,千帆之下,沉舟里的人们到底遭遇了什么。
归根结底,历史是人学,科技也当如是。郭超仁笃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