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他说福气在后头的年轻人,白衣公子,南山柳仙,白蛇送子,猛然间脑海里闪过一个可能。
他一时间泪流满面,低声哽咽道:“原来是柳仙您老人家亲自来点化弟子了!”
第二日,看了二十多年义庄的守尸人不干了,回到了村子里的老宅,用全身家当买了一头母牛,给他那不知从何而来的娃子挤奶喝,农时便把娃子系在牛背上,引着牛耕田犁地,照顾着他说是他捡来的娃子长大成人。
孙老汉没有和乡邻炫耀说是白蛇赐子,自己的孩子有多么天生不凡,那样只会让孩子负担上重担,会易夭折。他给娃子取了个名,叫孙柳生。
往后的日子,还是要一点一点的过,当下还是要忙的。
白沚一路往西北而上,所遇之事,皆由心而动,每次一动便是一场教化。
骑着马儿,一路西去,经历众生,看遍百世,让他仿若想到了一个人,骑牛西出函谷关的大圣人。
不过,两者间天差地别,白沚不敢肖想,只是觉得命运似乎如此。
当白沚停下脚步时,是站在一处破败的村子里。
这里已经是元州和衮州的交界处,也临近越京。
可就是在这样的一个村子里,白沚看到的是一个个面黄肌瘦的村民,他们眼中带着饥饿,与渴望,甚至还隐藏着某种可怕的想法。
无粮田荒,大旱天灾,瘟疫横行,兵灾盗乱,只能等死。
老老少少的村民都躺在村口,三两个孩子紧紧靠在父母身侧不敢离开一步,远处几条野狗正流着口水喘着气,观望着他们。一个少年正趴在田埂上,吃着地上的土。
白沚的到来让他们眼里浮现了一丝光亮,一群老少爬着到了他身前,伸出满是污泥和干枯的手掌,用沙哑虚弱的声音渴求道:“大人,赏点吃的吧。”
“大人,我快要饿死了。求求您行行好,给口吃的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