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,啥时候割到地头才可以收工。
分配好任务,王满银便自顾自忙起来。
这会儿太阳还在山梁另一面,川沟里只有二十多度,加上小风吹着,倒不觉得热。
短短半个小时,王满银就割出二三十米远。
他直腰休息的功夫,兰花过来送饭了。
咸鸭蛋咸鸡蛋,大白馒头,菜则是猪油渣炒豆角,另有半桶大米粥。连带的,还给王满银弄来三瓶啤酒。
啤酒并不是啥稀奇东西,早在十多年前,黄原城里已经开始供应。不过当时属于稀罕物,需要凭副食证购买。
石圪节供销社这里,去年才开始售卖黄原啤酒。一瓶五毛五,喝完还要退瓶子。
不过现在喝的人并不多,倒不是价格贵,主要喝不习惯。很多人觉得啤酒味道很怪,有点像馊了的甘水。而且倒在碗里起沫,看起来很像“马尿”。
另外还有一点,这玩意儿干喝不醉。有人一次能喝十多瓶也没事。
王满银倒经常去供销社购买。有时候干活累了,喝一瓶感觉挺舒服。所以在割麦前,他就早早往家里搬了两提准备着。在他的带领下,一家五口现在多少都能喝点啤酒。
接过兰花递过来的酒瓶,他直接用筷子撬开瓶盖,给几人挨个倒了半碗后,便直接仰头对着瓶子吨吨吨来一气。
喝着啤酒,吃着咸鸡蛋配馒头,王满银说不出的爽快。
吃过饭略作休息,一家五口人继续忙碌。
不过随着太阳升到半空,川沟里开始变得燥热起来。麦秆被晒得干枯,抓在手里咔嚓咔嚓作响。
王满银衣服完全汗湿,脸上和手臂沾了一层灰黑色麦灰,整个人看起来好像刚从煤窑里爬出来的一样。
他皮糙肉厚,不觉得有什么。
三个小家伙却连连叫苦。那些细长的麦芒扫在皮肤上,立刻出现一道道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