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趟,两趟……接连跑了十多趟,王满银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水,衣服褂子也彻底湿透了。
粗糙的豆秧上剐在胳膊上,留下道道红痕,痒疼痒疼的。
不过他顾不了那么多,拿起葫芦咕嘟咕嘟灌了几口后,又加入到搬运队伍当中。
其他人都在忙,王满银也不好意思歇着。
平时二队社员们干活懒懒散散磨洋工,等真正夏收时,他们还是能够分清轻重的。道理大家都懂得,打了口粮是大家分的。
夏天太阳毒辣,中午有三十多度。
焦麦炸豆,晚收半天,就可能损失不少。
另外还有一点,五黄六月天气,说变就变。刚刚看上去天空万里无云,说不定转眼就下大雨。
所以庄稼还是及早收拾回去安稳。真烂地里,吃亏的是社员自己。
等手扶拖拉机和架子车装满,王满银坐着跟车,总算有了喘息的机会。
一路开到麦场,接下来又是卸车。
忙完,马不停蹄朝回赶。
快中午时,王连顺才拿起哨子吹响。
早疲惫不堪的劳力们,顾不得地上脏,纷纷跌坐着休息。会抽旱烟的,顺带装上一锅,美美的吸起来。
夏收时节,不但二队的劳力们不能缺席,连知青们也如此。
之前修土坝时虽然也累,却没有使那么狠。
严格来说,这是他们第一次出这么大力。尤其燥热的鬼天气,更让人心慌。也因此,众人表现比社员们更加不堪。
听到休息的哨声,几个男知青顾不上豆秧剐人,纷纷躺在上边休息。
他们一半是累的,一半是饿的。
半大小子,吃死老子。十七八岁年轻人正是饭量大的时候,加上干这么长时间活儿,消化比往日快了很多。这会儿功夫,一个个眼睛发黑,肚子咕咕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