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王满银也不例外,早早和兰花去村里排队。
夫妻俩配合相当默契,也让他真正体验了一把推碾子的感觉。
烙糜子饼算个技术活,王满银的记忆里虽然知道,却并不在行。
好在有兰花,万事大吉。
首先需要把糜子碾成面,再加水和成面糊,放着发酵一夜。
做这种吃食还需要一种特殊的工具……鏊子。
它是铸铁带盖的圆形小饼铛,中间部分微微鼓起,直径差不多六寸左右,下面有三个支腿。
这东西在其他地方用来做杂粮煎饼,黄土高原这边主要是烙糜子饼用。
等鏊子底部加火烧热,上边搽油,倒入面糊。
再盖上盖子,等几分钟就熟了。
王满银家没有鏊子,只能拿着糜子面糊去别人家借用。
等他们赶到时,正好碰到几个婆姨凑在一起烙糜子饼。
不得不承认,无论后世还是现在,女人结了婚之后,一旦开起车来,男人都害怕。实在是胆大之际!
这些婆姨们边烙边尝,大声讨论着谁家的“面”又粗又硬,用起来带劲;谁家的“面”又绵又软,不顶用……
王满银原本想给兰花打下手的,听话茬不对,赶忙起身走人。
等兰花忙完,他才挽着荆条筐回家。
做好的糜子饼晾干后吊在窑洞顶梁上,以备迎来送往之用。这玩意儿保质期超长,能放几个月都不会坏。
除了做吃食,其他杂七杂八的事情也不少,打扫窑洞院子、贴窗户纸、理发等等。
这年头同样讲究正月不能理发,所以人们一般都赶在年前去公社理发店。
大年三十,黄土高原这边叫“月尽”,分为大小尽,大尽三十天,小尽二十九。
这一天,人们吃罢早饭就开始忙着贴窗花、对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