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越过深沟,王满银发现王秋生家除了腿脚不便利的老太太外,连带婆姨和三个孩子都跟上来。
他不解的问道:“秋生,咋把嫂子他们也带上了?”
“你嫂子必须到场,不去扣一天工分哩。”王秋生赶紧回答道。
得,这下王满银也不知道该说啥了。
这个年代,工分就是农民的命根子。虽然不值钱,但是还真少不了。没了工分,一家人都要喝西北风。
尤其每天收工的时候评工分,很多人为了一个工分甚至半厘能够吵嚷嚷半天。
王满银刚开始参加劳动,被评为三等功分。有相熟的村民还私下里鼓动,让他找王连顺闹一闹,多评点工分。
他自然没听对方的话,反正自己又不是靠工分生活。
真被评上高工分,肯定会引来很多人不满。
毕竟,前身的二流子形象已经固定了。
还是老老实实待着,等代销点开起来再说。
不折腾,不闹腾,低调行事。这是他给自己定下的小目标。
等王满银和王秋生一家赶到饲养室时,就见院子里已经来了有百十号人。
罐子村分两个生产队,男女老少五百多口。
这会功夫,柴草垛边,石头堆上,甚至粪堆旁,都坐满了人。
整个场内乱糟糟一片,孩子们来回跑着打闹,婆姨们凑在一起纳鞋底闲聊,汉子们蹲在墙根抽着烟袋……
总之,这种热闹的场景,王满银在后世从未见过。
他也寻了几个相熟的人,凑到一起瞎胡咧咧。当然大部分时间是王满银在说,主要大家都喜欢听他讲外边的事情。
不过王满银心里还是有谱的,只挑一些可以说的。一些不可说的问题,提都不提。
看院子里人到的差不多,大队会计王秀增吹了吹话筒试音。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