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汉王殿下,世子去天界寺了。”门口的护卫是之前朱高煦调来的,自然也就不会有丝毫的隐瞒。
当然了,前提是朱瞻壑有意透露,不然的话这些人也不可能知道他的去向。
这些人只是护卫,就算是兼任着监视他的任务也不是明面上的,朱瞻壑自然是不会事事都跟他们报备了。
朱高煦闻言眉头一皱,心中有些退意,但仔细想了想后,他还是决定去天界寺走一趟。
天界寺,大雄宝殿。
朱瞻壑坐在蒲团上,手中拿着犍稚敲着木鱼,但他和寻常僧人不一样,敲得毫无规律感,完全就是乱敲一通。
“殿下若是无心,那就不必敲了。”坐在一旁的姚广孝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了。
“心中无求,敲了也是无用。”
“那不行。”朱瞻壑要不犹豫地摇头拒绝。
“在草原上杀了那么多的人,我现在是孽障深重,得好好敲敲,不然的话死后不得下十八层地狱?”
……
姚广孝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?但他依然还是被朱瞻壑给整的无语了。
十几万人因你而死,你现在想起来要诵经礼佛减轻罪孽了,早干嘛去了?而且这种等级的罪孽是你敲敲木鱼就能够化解的吗?
再说了,你看你那个样子,有半分正经样子吗?傻子都能看出来你是来躲的。
至于躲谁……
“恕贫僧直言。”姚广孝摇了摇头,他倒是想不管朱瞻壑,但那毫无规律的木鱼声已经可以被称作是噪音了。
“世子殿下的心不诚,敲了也是没用的。”
“再说了,若是真有一尊佛俯瞰着世间,这世间有哪来的那么多不平事?”
朱瞻壑手中的犍稚微微一顿,诧异地看向了姚广孝。
从一个僧人的口中说出这种话,通常来说是很难以想象的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