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自居,高高在上,予取予求。享受着国家恩赏,乡亲供养。拿更高的标准要求你们,又有什么错?”
徐景昌突然淡淡一笑,“郑鸿胪,我在金殿上,提出南孔的事情,你急着站出来,拿太祖承认大元正统的只言片语反驳我。是不是担心一旦否定了大元,你们在元朝为官的族人就成了侍奉蛮夷的逆臣贼子?玷污了你们江南第一家的美名?名声坏了,你们又如何继续独霸一方?是不是这个道理?怪不得你瞧我不顺眼呢!我这是不小心挖了你们家的祖坟啊!”
徐景昌声音不高,但是字字诛心,直戳肺腑。
哪怕坐在椅子上的蹇义,都不由得站起来,眉头紧皱。
徐景昌还真没说错,像他们家,一门二公,看似显赫。但是跟真正的豪门还是两回事。
与国同休,这四个字不是说跟大明一起共享荣耀,而是大明完了,也就完了。
真正的豪门,是像孔府那样,能够经得住改朝换代。
不论谁当天子,他们都有官做,有荣华富贵可享。
而在孔府之下,是像郑氏这样,许多个百年家族……郑氏之下,还有许多地方的士绅大族,讲究耕读传家,生生不息。
孔家就是这些世家大族的终极形态,是他们的一面旗帜。
所以砍孔家,才会如此危险。
被徐景昌点破心思,郑沂面色铁青,嘴唇都气得哆嗦,一句话说不出来。
徐景昌反而笑道:“郑鸿胪,话说到了这里,你们郑氏的规范,到底是个什么玩意,也就不用我说了吧?你们自以为世代传承,生生不息,把自己放在大明之上。还把这套东西四处散播,说你们结党营私,有什么冤枉的?陛下给你们的御笔,难道不是理所当然吗!”
郑沂终于咬了咬牙,怒道:“定国公,何必赶尽杀绝!似郑家这样,所在多有!”
“所以才需要改变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