笔,他的手都在微微颤抖。
真是想不到啊,靖难之役,竟然会以这种方式,落下帷幕,自己手里的笔,正在书写千秋铁案。
史笔如刀啊!
想到这里,解缙愈发激动,不过好在他自控力还很好,写出来的字迹工整干净,无可挑剔。
廖镛已经疯了,口不择言道:“燕逆叛乱,抢州夺县,杀戮无辜,百姓流离失所,死了多少人?伱凭什么不说?区区几个女子而已,要不是我大开方便之门,让她们能吃上饭,早就死了,你这么假仁假义,骗不了天下人。”
徐景昌笑容更盛,这货现在说得越多,就越是露出马脚。
“解学士,继续记录,廖镛认为区区几个女子,无关紧要,可以随意买卖糟蹋。”
解缙心怦怦乱跳,赶快动笔,不敢有丝毫迟疑。
廖镛也听出来了,他气急败坏,怒吼道:“徐景昌,你断章取义,深文周纳,你颠倒黑白,你太可恶了!这么多人看着,你竟敢如此不讲是非,混淆视听,天下有识之士,不会饶过你的!”
徐景昌没搭理他的指责,而是迈步向前,从他身边经过,直接到了大堂口。
瞧见定国公过来,那些看热闹的百姓全都向前凑,后面的人,争着要领略定国公风采,人群涌动,要不是有锦衣卫死命维持,今天还真会出事。
徐景昌伸出双手,示意大家安静。
“今天这个案子,问到了这一步,也是我没有料到的。但是天理如此,国法如此……没有哪一条人命是可以随意糟蹋的,尤其是这种逼良为娼的恶行,任何稍微有良知的人,都会唾弃。只有丧心病狂之徒,才能干得出来,而那些包庇纵容此等恶徒的人,又是什么嘴脸心肠,我不好断言。”
徐景昌嘴上说不好断言,可实际上已经判了死刑,谁都听得出来。
“定国公太客气了,就是昏君奸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