浑身发抖。
他怎么能……
贺松宁却难得说了句人话,他道:“没有人值得倚靠,也没有那么多感情值得维系。人只能自己救自己。”
“我走了。”他说着,走了出去。
那背影好像一去便再也不会回来。
丫鬟仆妇们着急地推动薛清荷:“二姑娘还愣着做什么?想是咱们哪里做错了,才会惹得大公子不快。二姑娘快上去说两句软和话就好了……”
薛清荷却一动不动,背脊挺得笔直。
半晌,才喃喃道:“就像一场梦……我好像本来就该长在泥潭里,从来没有爬出来过。”
“二姑娘!别说这些话了!你快……”
“你们还没有听懂吗?他要与他的亲妹妹修复关系了。我不能拦路!我算什么?到底是外人!是罪人的后代!”薛清荷一把推开身边的仆妇,回到屋中,被子蒙头,再难压抑心中的苦痛哭了起来。
仆妇被推了个屁股蹲儿,惊诧地坐在那里,惊叹于原来二姑娘还有这样大的力气。
这厢贺松宁走出门,眸光却暗了暗,低声道:“对薛清荷的外家动手,应当是当初宣王送给清茵的礼物。”
知书等人听着有点闹不明白:“那咱们是去救……”
“救?”贺松宁的思绪渐渐清明,“其实他们也说得没错。”
谁?谁没错?
知书茫然。
贺松宁道:“既然是犯了错的人,承受什么也应当。他们若满门无一生还,对薛清荷来说,才是解开了她的枷锁。”
知书更茫然了。
那这算是二姑娘好还是不好?
贺松宁没有多言,很快就往许芷那里去了。
“母亲,这两日清茵可有来信?”贺松宁寒暄过后,便直接了当地问了起来。
许芷惊讶道:“有。怎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