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人自行过去。”
卢泽听到朱术桂真地在里面,眸光现出复杂难明的异样情绪,迟疑片刻举步缓缓走向厅堂。
彪形壮汉静静瞧着卢泽远去背影,嘴角下撇似乎发出冷笑,探头不见小巷内外有何异样动静,转身轻轻关上木门,仿佛从未有人出现过。
简陋厅堂大门紧闭,十余名服色各异的人士坐在椅上你一言我一语议论不休,瞧言谈举止显然都是熟面孔,说到兴奋处连声音都变大起来。
“俺手上有一营精兵,驻地距离总制府不过三里,只要王爷一声令下,俺马上就可以率领兄弟夜袭总制府,把冯锡范那个胆肥欺主的权奸五马分尸大卸八块。”
“程将军莫要过于轻敌,冯锡范打老了战焉能没有防备,总制府侍卫众多都是百战老兵,凭你那区区百来名巡捕哪能攻下,莫若设法多联络些忠臣义士,谋定而动才能确保万无一失。”
“打仗讲的是出敌不意,如今洪德统领军队前往武定里镇压蕃人,东宁府满打满算不过万余军队,兵力空虚正是动手良机,俺手上虽然只有一营人马,大家伙府上家丁凑拢起来也有数百,只要赤胆忠心拼命死战,不信冯锡范老贼逃得了公道,俺们天天躲在暗处骂娘,难道就能骂死冯锡范?”
“依本官的主意,除去冯贼还在其次,最紧要的是确保郑王爷平安无事,如今宫卫统领张永常是冯贼的铁杆心腹,如果不能事先设法把他除去,万一事泄必定谋逆弑主,到那时国姓爷无后,本官到了地下也无面目见他老人家。”
……
厅堂最中间的木椅坐着容貌古朴的青袍老者,宽衣大袖儒士打扮,听着众人七嘴八舌争吵不休,始终说不出个结果,虽然脸上依然洋溢笑意,眉目却渐渐有些不耐起来。
厅堂外面传出轻微脚步声响,青袍老者闻声抬头望去,刚好瞧见卢泽小心翼翼把湿透竹骨伞放在厅门口,眸光不自禁现出喜色,站起身笑道:“卢都事,你总算肯过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