势力在东宁府为所欲为,据说每月都要借口为小妾过生日趁机勒索钱财,受他管辖的走私海商无不切齿痛恨,私下称为冯剥皮,徐国难掌管侦缉刺探,自然对冯剥皮的贪婪无耻早就有所耳闻。
想到冯锡范竟以这种国之蛀虫为治国干才,徐国难心中愤懑,脚步微微有些沉重。
刘员外瞄了眼从身边若无其事经过的徐国难,拉着李老板走到船头,低声问道:“李老板,一家子不说两家话,你冒着偌大风险巴巴赶到东宁府,是否也为了向冯剥皮送礼祝贺荣升都事?”
徐国难本来即将走进舱道,听到都事两字心头微震,拐了个弯踱到船舷阴影处,扶着栏杆假装欣赏海景,竖起耳朵静听两人说话。
李老板抬眼环视,见船头无人说话不再顾忌,诡笑道:“老弟干嘛老哥也是干嘛。”
刘员外闻言滞了滞,他花大价钱乘坐平安号赶往东宁府,一为送礼二为避祸,海宁知县奉旨缉拿走私海商,衙役三天两头跑到刘府敲诈勒索,口口声声奉命调查刘员外私通郑逆贩卖禁物,胃口越来越大欲壑难填。
刘员外掏银两当了几回善财童子,眼看衙役整日上门无休无止,又见不少没有强硬背景的走私海商陆续都被拿捕入狱,心知不妙索性乘上走私海船出门避祸,只是这种丑事哪能告诉李老板。
转了转眼珠,刘员外悄声问道:“只是有件事拿捏不准,冯剥皮已经调离户官升任察言司都事,日后不再掌管台湾海船,咱们巴巴赶去送礼,会不会有去无回血本无归?”
鸡爪似的干瘦手掌拍了拍刘员外肩膀,李老板微笑道:“老弟尽管放心。察言司职掌侦缉刺探,雅号台湾锦衣卫,文武官员无不列入监察,瞧哪个不顺眼可以任意缉捕先斩后奏,谁见了都是害怕三分。冯剥皮得了察言司都事紧要职位,比以前更加权势熏天,台湾上下哪个敢得罪,咱们只要抱牢他老人家大腿,做起走私生意还不一帆风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