启元二十三年
正是八月时分,金光的桂花满园飘香,微风轻柔拂过,带起树下落英无数,身处其中,深吸一口气,便觉满心烦恼皆随落英而散。
温宓一身浅蓝色的秀女装扮,头上只带了一支素淡至极的银簪子,独自站在桂花树下,偶尔抬头看着空中飘起的黄色花瓣,心中闷气不知不觉散去不少。
因为温宓身份不高,容貌又出色,在储秀宫学规矩的这段时日,不少嫉妒她的秀女皆想尽办法陷害她,若非她机警,恐怕如今已经被撂牌子回家了。
今日是中秋,好不容易储秀宫的秀女都得了恩典,可以在御花园赏花游玩,温宓便找了个安静的地方,独自一人呆着,却不想,依旧有人不肯轻易放过她。
“呦,这不是温家庶女吗?怎么,没人同你一起逛园子,便自己一个人在这儿孤芳自赏?”
来人同样是一身浅蓝色秀女装,只头上的首饰颇多,且样样精致,绝非凡品。
这声音,在储秀宫,温宓听了近半个月,闭着眼睛就知道身后之人是谁。
她深吸一口气,面上带了几分恰到好处的笑,转过身对来人见了平礼:“严姑娘安好。”
不管对方有无礼数,温宓却是不肯让自己在礼数上落下丁点话柄的。
被温宓叫做严姑娘的女子,本名严婉儿,其父是明仪大长公主的嫡长孙,与皇室沾亲带故,是宗室之女,故而身份在这一届秀女中,也是最为拔尖儿的。
正是因为这样天之骄女的身份,严婉儿才处处看温宓不顺眼,因为她绝不容许有人长得比她好看。
不过,严婉儿没有认为温宓这平礼是礼数,反而一脸不屑的讥讽:“小门小户出来的,就是小家子气,整日里卑躬屈膝的,怕是早已经习惯了吧。”
像这样的话,温宓从小到大不知听过多少,早已应付自如:“严姑娘说笑了,在这深宫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