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落下的。”武安侯看着胳膊上的箭疤,神情有些恍惚,“你父亲的致命伤也是在胸口,是倒勾箭。”.?
“我听姐姐说了。”父亲是为了保护被倭寇抓去做肉盾的上百百姓战死的,沈戈穿好衣裳,一脸肃杀,“杀父之仇,孙儿必报。”
“好,好!”武安侯看着与长子如出一辙的长孙,忍不住涕泪横流。
男儿有泪不轻弹,只是未到伤心处。祖父每说到伤心处,必会落泪。晚上吃鹿肉火锅时,祖父兴起喝了几碗酒,又回忆往昔,泪眼滂沱。
武安侯一哭,林大福也想起了病死的亲爹,刷刷掉眼泪,沈彦阳见祖父和大福哥都哭了,也跟着一边啃肉一边哭,一边哭一边说想爹,要娘。
沈戈和沈彦佑哥俩哄了这个哄那个,肉都没顾上吃多少。终于把祖父送回房歇息后,小哥俩心有戚戚地对视,皆是一脸苦笑。
沈彦佑虽然身体好了些,但这会儿还是觉得累了,被大哥半搀扶着往外院走时,沈彦阳忽然笑了一声,“大哥,我父亲要回来了。”
沈戈顿了顿,问道,“二叔哭起来,比祖父如何?”
沈彦佑笑得很是不厚道,“有过之,而无不及。”
沈戈也笑了,“我提前准备几块帕子。”
腊月底,怀里揣着好几块帕子的沈戈带着妻子、弟弟妹妹们去迎二叔回府,待见了面,帕子一块也没用上,因为二叔是抱着他哭。
出征归来的沈家二爷沈文功抱着与长兄酷似的侄儿,哇哇大哭。侄儿丢了多少年,他就愧疚了多少年。本以为这辈子他就算死了也会愧对大哥大嫂,没想到侄女真把侄儿找回来了,这怎不能不令沈二爷喜极而泣。
十几年淤积在心底的眼泪,全都撒在了侄子衣裳上。
沈彦佑和沈存娇一个拿帕子一个端茶,在旁边劝着。小胖子沈彦阳终于忍不住了,抱着他爹的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