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装满菜的背篓送回东院后,听着院里孩子的欢笑声,感受着面前主子周身凛冽的杀气,安逢春提灯笼的手一颤,地上的影子也跟着一晃。
“哼。”安自远甩袖返回西院。
东厢房内灯火通明,窗上人影晃动,低声焦急议论着怎么给沈戈退热。安自远脚步不停地走了过去,安逢春的目光自窗上人影扫过,又快速返回,盯着那道陌生的人影,内心暗骂:俩蠢货!他娘的连个毛孩儿也杀不了就罢了,怎得又冒出一个人来!
躬身送世子入东里间后,安逢春踹了一脚在门口低头装傻的安佳春。谁惹出来的火谁去受,别想算计老子代你们受过!
安佳春硬着头皮进屋,跪地低声请罪,“小人刚想动手时,他们来了人手增援,小人怕因小失大,没敢冒然动手,请少爷有责罚。”.??m
安佳春说完,半晌都听不到世子开口,吓得额头冷汗直冒。
因怕世子抬手劈了他,安佳春又胆战心惊道,“请少爷给小人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。”
东厢房内,马三叔低声与沈戈道,“方纲首有他的难处,咱别难为人家。”
安佳春与沈戈、陈宏对峙时,安居春冲出屋,将刀尖对准了生子,方甲寅见了后,退回了厨房;做好船桨后,方甲寅默不作声回了西里间睡觉,摆明不想掺和沈戈和安自远之间的恩怨。
烧红了脸,声音更加嘶哑的沈戈回道,“三叔放心,我心里明白着呢。如果不是方纲首,咱们不可能这么顺利从树上逃到山上来。他要跟安自远一道回乡找亲人,安自远还答应给他两百两银子,刚才他没站在安自远一边,我已经知足了。”
生子低头,小声道,“是我没听哥的话,自作主张跑到院里拖了哥的后腿。”
“你俩人儿不大,胆儿却大得要包天了。”马三叔拍了拍生子的肩膀,又推沈戈躺下,叹了口气道,“戈儿安心歇着,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