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宅灯火通明,往来的各家信使络绎不绝,都在为接下来做打算。
而郡府议事也是争论不休,投降要有个说法,争取获得更多利益。
第二天一早,陇北城信使求见周柏,递交投降条款。
不过周柏只是粗略看了几眼,便端茶送客,属实是还没认清情况。
提的条件有:允许各家保留家兵,督府事后不得强行裁撤。
什么家兵,就是想留住边军,成为都督府治下的实际军阀。
另外还有什么宁家求授边城郡郡守,汪家求一爵位,许诺优先选拔各家子弟任官等等。
此间种种条件,周柏当然是一条都不会答应,当然,在陇北城高层的眼中,条件不就是用来谈的。
所以后续又接二连三有信使前来,只是一次都没获得接见,并且安北军还光明正大在城外组装各种攻城器械。
云梯、攻城锤、瞭望车、配重投石机、越垒越高的土台等等。
显然,安北军在做强攻准备。
陇北城顿时炸锅了,真要守,他们肯定守不住啊。
于是一番商议,大幅削减条件,并公推主降派郡丞朱翁作为信使。
这次周柏接见了朱翁,不过他仍然没有退让,甚至没有看新的投降条款,只是重新强调了时间。
朱翁年过五旬,身上的官袍干干净净,一双看似浑浊的眼睛中蕴藏着深邃智慧。
一位能在郡守都弃官后,依然维系各方平衡,使得郡内没有发生内战的角色,就不可能是个庸人。
因此周柏也愿意给予一些尊重,并且听他多说几句。
“都督可否再宽限些时日,城内有几家窝在这边角地太久,握着权力不放手很是顽固,三天恐怕来不及说服他们。”朱翁把自身的姿态摆得很低,就如真正的安北都督府臣子一般。
周柏微微摇头:“别算错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