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风中,裴护默默为公主运气发热,但这御寒的功效也是微乎其微。
他觉察到公主的情绪不太对,侧头看去,却见少女笑容灿烂,仿佛一朵不畏严寒的红梅,肆无忌惮地绽放着。
“阿护,有,有你陪着我,真好。”
她的嘴唇冻得发青,说话都有些不利索,却还是娇娇软软的。
裴护再次看向那御书房的殿门,眼中浮现丝丝戾气,手也下意识地朝腰间摸去。
但是,入宫者不得佩戴武器,他的佩剑已经被没收了,腰上空空如也。
慕卿卿过来的时候,只顾着去御书房见温瑾昀,根本没心思看别的地方,是以,她压根就没看见在不远处候着的慕辞。
她没看到,跟着她的侍卫莫离却看到了。
慕卿卿进入御书房后,莫离得在殿外等着,一抬头就看到了那立于风中的少女。
哪怕隔了一段距离,也能见她笑容明媚,仿佛感觉不到冷似的。
他曾是她的护卫,但也只是曾经。
现在,他是昭阳公主的侍卫,一人不能侍二主,哪怕心中有丝丝怜悯同情,也不能表现出来。
莫离双目半垂,不再看慕辞。
相比于外面的严寒,御书房内格外暖和。
各个角落里都安放着暖炉,宫人们在暖炉旁守着,时不时需要加炭。
皇帝坐在那把金灿灿的椅子上,案桌上堆放了好几摞奏折。
有些是他没看过的,有些是他已经批注过的,其中没看过的居多。
“眼看着就要到年关了,柳州那些难民还未得到安置,再这么下去,恐怕他们会生出反叛之心。
“难民无所惧,朕就担心有人利用难民滋事,扰乱朝廷社稷。
“温瑾昀,你在翰林院这么多年,针对难民问题的文章也写了不少,朕都看过了,写得不错,针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