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百姓不重要吗?还是说,在你眼里,百姓就只是蝼蚁刍狗,不值一提?”余闲沉声道:“打个比方,世间如苦海,只有乘舟行船才有机会抵达彼岸。如果皇帝是这艘船的船老大,那太子储君就是左右手,那你觉得百姓应该是何物?”
郑柯沉吟道:“船上的劳役?”
“大错特错!”余闲嗤之以鼻:“百姓,就是船下的海水!正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,水既能让船安稳地航行,也能将船推翻吞没!当今圣上,也曾做过百姓,也曾是水,但前朝这艘船离经叛道、腐朽不堪,圣上就率着百姓将这艘船推翻了,这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嘛。”
“君主依靠国家,国家依靠民众。依靠剥削民众来奉养君主,如同割下身上的肉来充腹,腹饱而身死,君主富裕国家却灭亡。所以,君主的忧患不是来自外面,而是常在自身。”
“欲望兴盛,费用就会增大;费用增大,赋役就会繁重;赋役繁重,民众就会愁苦;民众愁苦,国家就会危急;国家危急,君主就会丧失政权。”
余闲想起了李二的这段名言,酣畅淋漓的说了一堆。
即便他暂时打住喘了口气,论道台上仍是鸦雀无声,包括郑柯都在反思着国本的这个新定义。
不得不说,余闲对国本的诠释,颠覆了他们以及自古以来的固有观念!
“我拜托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出去走一走,不用太远,就去看看圣京之外的地界,到底都是残垣破壁,老百姓连吃一口温饱饭都难了。而你们还能吃饱饭了在这争论该如何设立储君太子,能不能要点脸?哪怕真出了个贤明的储君太子,而底下仍是民不聊生、饿殍遍地,试问这国本就真的稳固了吗?”
“老百姓要的不多,只求能居有其屋,食有其源,几个百姓在乎太子储君是谁?只求对老百姓仁慈一些就谢天谢地了。只要满足了他们这些小要求,天下自然太平,国本又怎会动摇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