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在汉中府这一亩三分地,尤其是汉中卫中,他不需要看别人的脸色,而是需要其他人揣摩他的心思。
谭应凤连连点头,哪里敢说半个不字,而后转头对着坐在小心翼翼坐在一旁的王元康吩咐道。
听到命令的王元康当即起身,他对着陈望行了一礼之后才退出了堂中,而后便快步跑了出去去取文册。
陈望的目光在王元康的背影上停留了一下,而后又转移到谭应凤的身上。
谭应凤的面色微凝,有些支支吾吾。
吃空饷,喝兵血的情况在营兵之中很普遍,但其实在一线并没有太过于严重,毕竟打仗进剿要想不死,要想军功,可不能克扣太狠,起码手底下也要有些军兵和家丁。
但是这些内地卫所承平日久,多年不需要打仗,甚至连巡视的官员都没有几个,那些文册上的数字完全就是看个笑话。
十月深秋,虽然地处盆地之中,但是汉中府的气温却并不高。
这样的天气,只有穿着棉衣才会感到些许的温暖。
谭应凤没有穿棉衣,穿的是普通的绢布衣服,但是额头之上竟然渗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。
陈望看着支支吾吾的谭应凤,心中一瞬间便明白了是什么情况。
现在的谭应凤神情和表现,完全就像是在课堂被突然提问毫无准备的学生,而且那道题他还不会。
谭应凤恐怕根本就没有怎么去管理军务,哪里知道实有多少正军,恐怕连文册上有多少人都不清楚。
谭应凤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沁出来的细汗,用狐疑的语气的说道。
陈望暂停了提问,再看了一眼谭应凤,心中并没有火气。
其实有一个酒囊饭袋当汉中卫的指挥使,远比有一个精明能干的人当汉中卫的指挥使更好。
酒囊饭袋更加方便架空,不需要花费太多的功夫和手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