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,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。
但这一次,高迎祥却没有办法不去想那失败的结果。
千钧的重担的压在他的肩膀之上,从崇祯元年到如今已经是过了整整九年的时间。
一路而来为了求活,他犯下了无数的罪孽,犯下了无数的过错……
高迎祥握紧了手中的马鞭,因为用力他的指节也不由的微微泛白。
如今他将所有的筹码都压在赌桌之上,压在了棋盘之上。
他输不起,也不能输……
高迎祥高昂着头颅,遥望着东北的方向,眼神再次慢慢的变得坚定了起来,低声呢喃道。
“死生有命,富贵在天。”
高迎祥神色坚定,眼神之中再无犹豫。
事到如今,唯有一往无前!
高迎祥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官道旁侧已经化为了丘墟的子午镇,而后调转了马头,再没有了半分的迟疑,带领着一众亲卫骑兵向着子午道的深处奔驰而去。
……
崇祯九年七月五日。
西安府、鄠县南部明军大营。
此时的鄠县南部已经聚集了八千多的兵马,其中有三千人是孙传庭募集的督标营营兵,还有两千余人则是固原镇参将李遇春
剩下的三千余名军兵则是各地卫所之中调遣而来的卫军。
中军帐中气氛沉默,孙传庭神色阴沉,站立在沙盘之前,在他的周围一众军将皆是低头不语,眼观鼻,鼻观心。
本来一共来的是四千多名卫军,现在之所以只有两千,是因为其中一半的老弱都被孙传庭打发了回去。
四千多人之中只有数百人甲仗齐备,还都是各军校的家丁,其余的卫军全都是衣着褴褛,少有衣甲整齐者。
就是连普通的红笠军帽都不能保证人手一顶,还有不少的老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