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呜————”
低沉而又悠远的号角声自流贼的阵中不断响起。
下一瞬间,整个流贼的大阵便发生了变化,鼎沸的人声自前方直传而来。
浩瀚的人海之中暗流涌动,波涛汹涌,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,已是漫卷而来!
陈望环顾着四周,注意着周围军卒的情况。
老兵的军阵之中几乎没有什么波动,毕竟从崇祯二年进剿开始。
面对流寇他们每次都是以寡击众,对阵远超过自身人数十数倍的敌人。
但是前方的三局的新兵,许多人都已经是面无血色,嘴唇发白,抖似筛糠。
如果不是畏惧军法,如果不是畏惧身后的利刃,只怕是现在都已经有人转身向后逃亡而去。
这样的反应都在陈望的预料之中,初次上阵便要面对十余万的敌军,以寡击众,无论是谁,无论是经过了多久的训练,都会感到恐惧。
陈望没有走上前说些什么鼓舞士气,也没有做些什么事情来遏制恐惧的蔓延。
在训练场上的时候,他就早已经做完了自己应该做的所有事情。
一支真正的精锐必然需要经历过鲜血的洗礼,面对流寇,总比要面对后金和蒙古更好。
“呜————”
号角声连绵不绝。
面对官兵的围剿,必须要时刻保持着运动,因此诸如辎重等等,在流寇的队伍中其实少之又少。
因此他们多是使用更便于携带的号角和小鼓作为战场的传令工具,战鼓这种大型不便于携带的器械便直接被废弃。
他们并非是职业军人,什么旗号、什么鼓乐都太为繁琐,根本记不住。
因此他们传令的方式也极为简单。
号声长鸣不断,即为全军止步。
号声短鸣断续,即为全军进攻。
至于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