工部尚书郭承之哼了一声,“近年来各州开垦荒地,修建水渠,建造各类工坊耗资甚巨,每一项都是利国利民之策,每一项都不敢怠慢,可这银子就是不经花啊,许多工匠已经一年没拿到工钱了,还是我豁出这张老脸,向人家保证困难只是暂时的,为了庆国之大业,再多忍耐一段时间……”
“工匠拿不到朝廷项目的工钱,还能通过其他门路挣些银钱糊口,”吏部尚书轻叹一声,“我吏部的府衙大门都坏了好几个月了,每日开门关门嘎吱嘎吱响,十分扰民呐!”
“真是睁着眼说瞎话啊,六部府衙皆在正阳门,哪来的民给你扰!”户部陈尚书冷笑道,“你们府衙每月支出多少银钱,花在了什么名目上,我这里都是有账本的,要不要我拿出来给你们对一对啊?要说困难,那只有我户部官员的日子最为煎熬,为了保证每月各府衙的开支,我户部官员不仅将自己的俸钱添了进去,还向自己的亲友筹借些许,这才勉强支撑下来!”
“好感动啊!”礼部老尚书嗤笑道,“真是闻者伤心,听者落泪!在我大庆,居然还有倒贴的官员,估摸着也就你们户部的耐得住,个个都是肥头大耳,满身横肉,即便没有朝廷发放的银钱,也是饿不死的……不像我们礼部这些可怜的娃娃,熬得只剩下皮包骨,有时候看着他们啃咬硬邦邦的窝窝头,嚼着没有一滴油的菜头,我这心里啊,比被扎了刀子还要难受!”
说完之后,礼部老尚书还用袖口磨烂了的官服衣袖按着眼角,双肩微微颤动着,也不知道是在擦眼泪,还是在掩面偷笑。
一名刑部侍郎在新任的张尚书授意下,挺身而出,竟是当众脱下官靴,向众人展示自己那双缝缝补补又三年的破洞袜子。
又有工部的一位侍郎站出队列,满脸写着不服二字,从怀里摸出一块形如腊肉的石头,伸出舌头舔了舔,然后重重地打了一个饱嗝,高声道,“今日午餐已毕,满足!我们工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