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不一样,此条政令一旦实施,借贷会变成政绩要求,下面的官员会拼命地让那些原本没有需求的百姓也向皇家钱庄借贷,您不要低估底层官员为了完成任务的决心,也不要高估他们领会您真意的智慧……其实啊,很多人做官不过是为了有个稳定的生计,尤其是这些混在底层的官吏。”
魏长更在申小甲说完之后,低头沉默了许久,搭在桌边的右手竟有些微微颤抖,突地抬眼看向申小甲,冷冷道,“第三方面呢?”
“第三方面便是清丈土地!”申小甲长长地叹了一口气,“其实我很佩服您能提出这一点,将百姓的土地还给百姓……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,您这一条会给相府带来无穷祸事,也会遭遇前所未有之阻力。”
魏长更不以为意地笑道,“制定这一条政令时,老夫便已经想到了这些,甚至于老夫很可能会死在这一条政令的施行上。皇族,王公,贵戚,乃至于宦官,这些年来他们利用各种特权巧取豪夺的土地极为巨大,整个大庆一半以上的土地都在这些地主手中,而且通过各种手段隐藏起来,从不缴纳粮税,这才有了而今街头巷尾流传的那句歌谣,一亩官田七斗收,先将六斗送皇州,止留一斗完婚嫁,愁得人来好白头……”
“我当然知道这些,”申小甲正正盯着胡须轻颤的魏长更,有些不忍其走向自己上一世熟知的历史中那般万劫不复的局面,轻声劝道,“可是您也该知道这不是您一个人就能扭转的,而且也是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,至少不止您预想的十年那般短暂。”
魏长更微微笑道,“血衣侯,有些事情知道归知道,但总要有人去开个头啊!”
申小甲看着魏长更那双沧桑却清澈的眼睛,不由地生出一些同情和钦佩来,郑重地躬身行礼道,“魏相高义,小子我谨受教!”
“今日你能说出这些见解真的让我很意外,”魏长更唏嘘道,“可惜你晚出生了许多年,否则必定会是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