边揉了几下,以使自个儿的面色不那么难看。
数息之后,一道身影便自小径的尽头而来,却是被支走的采莲。
方才程元娘命她回屋取书,还特意挑了书架角落的书,以拖延些时间。
此刻,采莲手中便捧着个软罗包袱,里面是厚厚的一摞书,分量颇为不轻,她的额角已然见了汗。
「不必这么着忙的,还早着呢。」程元娘掸了掸裙角,徐步迎了上去,语声一如往常般舒缓。
采莲忙紧走几步,陪笑地道:「姑娘可是等急了罢?」
「无妨。」程元娘简短地道,旋即抿住了嘴唇。
采莲向她面上觑了两眼,渐渐地便也收了笑,小心地随侍在侧,往前走出几步后,到底没忍住,轻声地道:
「那风地里还是挺冷的,姑娘方才该把斗篷穿出来,也怪婢子,没先回去拿一趟。」
她一脸地自责,抬头看着主子。
程元娘却也不知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,两眼笔直地望着前头,沉默地提步前行,并不发一语。
采莲虽是才提上来的一等丫鬟,那股子伶俐劲儿却并不比踏雪差,见此情形,便也知机地闭上了嘴,只往那风头里赶了两步,为主子挡去些风。
直到转上夹道时,一直不曾开言的程元娘才忽然停了下来,问了采莲一个问题:
「祖母醒了?」
采莲一怔。
她只是回屋拿书去的,如何知晓锦绣堂的情形?
然而尚未待她答话,程元娘蓦地又像是明白了什么,拂袖道:「罢了,我下晌再问罢。」
说这话时,她的眉心微微蹙起。
那姓卫的言语间颇有深意,她这一路上都在反复地思忖、揣摩,隐隐觉出了一件事:qδ.
冯老安人突如其来的这场「病」,似乎并非巧合。
说到底,程月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