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对这名次皆无异议,也只有刘峤在那里嘀咕了几句“老夫还是中意前一篇”,却也没明着反对。
那篇白话文天真质朴、趣味盎然,文中也并没去讲什么大道理,读来却有若春雨无声、涓滴清灵,而待掩卷回思时,又还能品出另一番滋味来,便连刘峤彼时也看得入神,可见其文佳妙。
自然,此等俗言文章,也就只有一些女子书院才会取中,那些正规学府却是非雅言不可的,科举就更是如此了。
阅卷完毕后,已是天将向晚,天边暮云垂落,北风一阵紧似一阵。
表圣阁的大门在黄昏中打开,众夫子鱼贯而出,面上皆带着疲倦之色。
阅卷累、吵嘴累,全武行更累,而两头劝架那简直就是……累上加累。
天幸今年考生少,也就两百挂零,那卷子一个下晌也就看完了,大家伙儿倒还能吃得住,若是再多耗两日,五个人里至少得疯俩。
在屋中闷坐(吵打)了几个时辰,出门后被冷风一吹,精神倒是振奋了些,众人便也没急着走,只在廊下慢慢疏散。
此时,几个留在书院帮忙的女学生正好行过,见了一众夫子,忙躬腰行礼,少女清脆的声音次第传来,将冬日的寂然也一并扫去。
众夫子上前勉励了几句,便徐步朝前走去,彼此间偶尔还低声说几句话,很快便走得远了。
那几个女学生一脸崇敬地目注着夫子们的背影,亦在那里悄声议论:
“堂长好吓人啊,我一见他就发怵。”
“是呀是呀,左堂长从来都不笑的,板着脸的样子特别怕人。”
“林主讲今儿穿的裙子真好看,回头画了样子,做一条一样的来。”
“我刚才听淮山先生说什么‘大道至简’,左堂长又说‘立心言志’,却不知在他们讲谈些什么呢?”
“先生们凑在一处还能讲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