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子威望素著,治学想必也有一套,一府的小娘子尽皆被她收拾得服服帖帖地。
「见过先生。」
一俟吴夫子跨进书房,程月婵便当先起身,带领一众妹妹行礼问安。
「坐。」吴夫子语声清淡,以师礼相还,向那讲台前站了,视线随意一掠,便瞧见了角落里的卫姝。
满堂珠翠,唯此女一身布衣、神情冷冽,与这屋子格格不入地,想不教人注意都难。
待众女坐写到,吴夫子便目注着卫姝问道:「你便是卫姝?」
卫姝与众女一同温书之事,她已经提前知悉了,是以开口便道出了卫姝的姓名。
卫姝起身应了声是,又微躬了身子,不紧不慢地道:
「昨日先生不在府中,学生无缘先行拜见,今日贸然前来,却是学生失礼在先,还望先生恕罪。」
纵然曾为天子,在老师的面前亦须恭谨,在这一点上,卫姝倒是没什么自傲的念头。
说起来,吴夫子昨日确实因家中有事,遂请假外出,彻夜未归,直到方才上课前才得回转,并不能怪卫姝失礼。
吴夫子温声道了句「无妨」,便又问她:「可识字?」
这是要查看卫姝的学识程度,卫姝自是知晓。
当然,她也断不会以「些须识得几个字」这等谦词作答,于是直言道:「颇读过几本书。」
「哦?」吴夫子眉梢微抬,打量了她几眼。
识字不提,且还是「读过书」的,更还是「颇读过几本」书,这卫小娘要么自视甚高,要么就是肚子里当真有些墨水。
吴夫子教书多年,各式各样的学生皆见过,闻听此言亦无不喜,仍旧是一脸地温雅,款声道:「那么,诗、礼你可曾读过?」
她问的自是《诗经》与《礼记》。
这两部书乃是白石书院主讲读物,已然沿袭了百余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