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往前走,或许还能得来一线生机,而若是像如今这样留在原处,除死无他。
莲儿用力地咬着唇,全然没觉出嘴唇已被她咬破,血丝正渗出下巴,齿关处也泛起了淡淡的腥甜。
数息之后,她终是抬头望向卫姝,颤声道:“姐姐……想要莲儿传什么话?”
卫姝就知道她必会同意,笑吟吟地道:“那就麻烦你转告阿力:‘阿琪思幸不辱命,替少将军除掉了一个强敌。不过,少将军的敌手可不止一个,难道少将军就不想一劳就逸么?’”
话至此处,莲儿忽觉手中多了一样东西,低头看去,却见那是一只打造得很精巧的铁筒,最上头的顶盖儿封着一圈火漆,似是用来装信笺的。
“然后,你再把这东西交给阿力,你们就都不会死了。”卫姝细声软语地道,旋即又自袖笼里取出个小瓷瓶来,放在了地上:
“这是金创药,没什么气味的,你拿回去找个没人的地方抹了,伤口会好得快些。”
一阵风拂过,莲儿的眼前已无人迹,唯空落落的庭院,花草在阳光下摇曳。
她恍惚了片刻,总觉着像是在做梦,可是,掌中的铁筒还在,石径旁的瓷瓶还在。
所以,这不是梦,阿琪思当真来过,还让她帮忙传话送信,最后,又留下了疗伤的药。
莲儿呆呆地坐着,良久后,终是咬牙站起身来,拎起了旁边那只半人高的水桶,步履蹒跚地向远处走去。
春风寂寂,青石甬路之上洁净如洗,连片树叶都瞧不见……
………………
入夜后,风便大了起来,沧河上翻着细碎的浪。
郭良小心地从水底探出了半个脑袋,向岸边打望了几眼。
今日乃是三月的最后一日,恰是月晦之夜,天上只有些许星辰,月亮却并未升起,四下里漆黑如墨,几乎不能视物。
郭良在黑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