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依旧无甚情绪,平静的眼睛如两口深井,定定凝向前方的卫姝。
花真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。
峪微一躬身,身形陡然一晃,眨眼间便如鬼魅般紧贴在了卫姝身后,袖底翻处,寒光乍现。
一柄短刀出现在了她的手中。
那刀刃打磨得雪亮,在阳光下泛出剌目的光,顷刻间映亮了花真的眉眼。
她张大了漂亮的眼睛,身体习惯性地微微一侧,仿佛想要躲开那即将泼溅而来的某些事物,一旁的蓿则是面色淡漠,苍老的眼眸迢遥地看着犹自低着头的宋女,如同看着一件死物。
“嘭——”
房门陡然阖拢,整个房间陷入了昏暗。
………………
阿兰在巷口缓缓地踱着步。
东风浩荡,吹软了沧河的水波,吹绿了岸边的那一排白杨,引来新生的乳燕绕树翩飞,初试啼声。
大大小小的彩舟、花船与画舫泊在岸边,那舟中时而响起一两声锣鼓与号角,每有声出,必会引得两岸游人欢呼叫好。
每年的踏青节,白霜城皆会举办盛大的春祭,由金族并哈尔沁、索塔等其余五族轮流主祭。今年恰好轮到布海族,因这一族信奉的乃是水神,故每逢主祭之年,沧河便会变得十分热闹,那花船、彩舟并画舫便是布海族祭司献祭祝祷之所,而满城百姓亦皆到河边看热闹。
阿兰沉默地看着远处的河景,心底一派宁静。
他在等人。
等他一直以来总在等候着的那个人。
他是欢喜于这样的等待的。
在下雨的时候、在大雪的天气里、在偶尔明媚时常阴郁的街衢,在这一场春风里。
他欢喜于这样的等待,更欢喜于那俏丽甜美的少女出现在他眼前的那个刹那。
他知道,这样的等待或许已经不会再有了。因为他默默注视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