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真对阿琪思,并非毫无提防。
这个听从其调遣、在固德与宋谍身边埋伏的小小棋子,虽然不被主子重视,却也不曾得到主子完全的信任。
看起来,这金人少女对“用人不疑”这句话,并不信服。
花真以手支颐,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不远处面色苍白的卫姝,眼睛再度眯了起来。
阴冷的眸光被长长的睫羽夹住,有若阳光下不曾消融的残雪。
最终,她还是柔和了这阴沉,笑容重又浮现在脸上。
“你们这些牧那黑泰可真有意思,有时候我会以为你们能站直一些,可你们却总是跪得比谁都快,为了一条烂命什么都肯做、也什么都能丢开。”
抬手拨拉着耳畔的金珠坠子,花真用着惯有的娇软语声说道:
“我看哪,你们根本配不上牧那黑泰这个名字,因为你们比猪狗不如的东西更没用,如果不是我们好心养着你们,你们早就该去填城墙了。”
不紧不慢地说完了这些,她站起身来,转望向窗外。
黄羊角灯笼在狂风中晃动,百花院彩烛流离、花木摧折,廊下的地面早被大雨打湿,候在屋外的婢仆亦是衣裙半潮,却一个个有若泥塑木雕般动也不动。
“阿琪思,看在你这么想当贱种的份上,我就留下你这条贱命,你可得好好守住了,别让我总想要拿你去喂我的小黄。”
此乃花真最后的警告。
那头花斑猛虎的名字便叫做小黄。
“谢主子恩典。”依旧是无须思考便自流出的话语,卫姝双目低垂,保持着屈膝行礼的姿势。
花真仿佛对她失去了兴趣,懒洋洋地向窗外看了数息,提声唤道:“来人,更衣,再去个人瞧瞧父亲在做什么。”
话音一出,泥塑木雕终于有了动静,几名婢女拿着伞飞快走出院门,想是去前院打听消息去了,花真的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