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则很平淡。
他与钩八互虽位次靠近,却鲜少有往来,这十余年间说过的话只怕也没到十句。
“你就说我叫他回来。”王匡将这话的重音放在了“我”字上。
书九默立片刻,倏地抬头看了他一眼,目中涌起了奇异之色:
“若是他坚不肯回,我可以替先生杀了他。”
说话间,他的骨节分明的手指正按上腰间锦绦,烛火在他眼底映出两道金影,如若兽瞳。
这刻的他,就像一头面对猎物的猛兽,浑身上下都散发出兴奋难耐的气息。
王匡对他的话却是根本不以为意,摇头笑道:“这可万万不成。他手底下有用的不只是那一把钩子,还有别的东西。
我原也只是想让先他做些外面的事,不想他这一去就不肯回来了,看来还得你亲去找一找。”
说着他又回头望住书九,神色很是温和:“你们都是我的左膀右臂,我向大庄头讨了你们来,可不是让你们自相残杀的。”
语声落地,眼前金瞳陡然便化作了两团炽焰。
“嗤”,结实的缠锦腰带被一指划断,掉落在地,书九身上的素面儿灰袍立时随风翻卷起来,他的语声亦嵌进了这微寒的风里:
“此言,当浮一大白。”
毫无起伏的音线,一如他没有表情的脸。
王匡神色微凝,数息后,忽尔轻轻地叹了一口气,抬手向书九肩膀上拍了几下,没再说话。
他的确不知该说些什么。
自相残杀,本就是庄中取才之道。
书九、钩八以及枪八三等人,无不是一级一级杀上了头榜
杀进了前百乃至前十,这才有了被“士”挑选的资格。
而在头榜之下,铁、血、勇、力四部无以计数的武者们,也正是一次次地以命相搏、厮杀不休,才能令自己名著于各部榜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