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底意难平呐。
“卫姑娘这是画得了?”一旁陡然传来叶飞的语声,卫姝紧捏笔杆的手登时一滞,旋即心头微凛。
再多用上一丝力,这铁制的笔杆儿便要被她生生捏断了。
暗拭了一把冷汗,卫姝连忙搁笔离座,微微垂首道:“都画好了,请叶统领过目。”
卫姝是真的曾在破军的身上找到过图纸,随意扫了两眼便记了下来。一来那图形并不复杂,二来她记性也素来便好。
而在叶飞背诵的那三十来字的女皇记述里,也的确有“幼而敏慧”之语,这也是卫姝唯一视为中肯的评说。
此时已近未正,天光越发昏黑,叶飞将蜡烛移近图纸,低眉扫了两眼,很是随意地道了句“辛苦”,便转首向窗外看了看。
风雨如故,街巷中不闻人声。
“都这个时辰了。”周尚在旁嘀咕了一句。
叶飞“唔”了一声,大红布裙一转,便自转进了西屋,很快他便又红裙摇动地走了出来,手里捧着一只很精致的绸缎包袱。
“这包袱里头便是蓝月纱裙子,上晌才拿到手的,我看过了,一应都与姑娘交代的相符。姑娘这拿回去交差罢。”他将包袱放在桌上,又回身吩咐周尚:
“老周,你把卫姑娘送回去,外面雨太大了,我怕她一个人不好走。”
卫姝探头往外一瞧,果见天穹昏晦,矮墙上方堆满了铅云,那几根藤萝无力地盘曲于墙头,已经被雨水打得蔫掉了。
她模糊地记起,阿琪思似是住在城北“瓦块街”,因那里距圈禁离奴的“离奴坊”颇近,素来不大安生,她一个孤身弱女往那里走的话……
嗯,确实不大妥当。
卫姝老实不客气地承了叶飞的美意,将绸缎袍袱拿油布裹好,装进竹篮,便与周尚辞出小院,径往城北而去。
半个时辰后,二人抵达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