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亲自现身交接图纸,不然卫姑娘只怕不会上钩,我这才被他说动了。”
“他说得对。”叶飞接下了话头,拭斧的动作亦随之一顿:“想要赢面儿足够大、足够多,就必须舍得下本钱,不然谁会跟你赌?”
周尚沉默了片刻,似是认同了上司的说辞,很快又继续往下说道:
“我没敢去赵谭和阿琪思约见的城北空屋,而是先去巴兰家走了一趟,结果什么都没打听到。我便又回到与老赵约定之处,又等了他约两炷香左右,他还是没来,我在四周找了一圈,也没找到他留的记号。”
他语中的“巴兰家”,指的是赵谭当差的府库使的家,那金人官员的名字唤做布日巴兰。
只听周尚此时又道:“那时已近申正时分,离赵谭与阿琪思约定的时辰过去了近两刻,我便冒险去了一趟城北空屋,发现那地方既找不见人,也没有任何可疑的记号,是以我便回到了这里,将挂在门外的铁马取了下来。”
说话间,周尚两眼紧盯着小窗之外的街巷,只将手指了指屋子东窗的位置。
东窗垂着一挂竹帘,竹色已然有些泛黄,帘下放着一只铁马占风铎。
那铁马约有一尺半长,四蹄腾飞、形制古拙,黯淡的天光自竹帘的缝隙间落下,照见其上斑驳的锈迹。.??m
“好极。”叶飞举目看向周尚,眼中有明显的赞许之色:“进益不小啊老周。从前你就知道往前冲,眼下也晓得使手段了。”
“小陆大人教了我这么长时间,我再笨也该学会了。”周尚双眼不离窗口,脸上的笑容显得有些勉强:
“昨天回到这里的时候,我以为赵谭与我皆暴露了,赵谭已然被擒、有人正在暗处盯我的梢。我便想着,这地方就算被人抄了也没关系,至少你们都能活下来。”
周、叶二人皆只是出头联络之人,如赵谭这般的蜇伏的间谍,与他们是极少碰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