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用了数息的功夫调整好表情,最后,卫姝总算是挤出一个极难看的笑来,扶着周尚的胳膊站直了些,这才弱着声气道:
“无……无妨的,方才只是有点儿头晕罢了,想必是昨晚没睡好,如今却是已经不晕了,倒也用不着去医馆。”
说完了,她又依着本地礼仪蹲身行礼:“多谢周叔。”
周尚“哦”了一声,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卫姝两眼,松开手道:“如此便好。”旋即又问:“刚才倒是忘了问姑娘一声,何时销假回府?”
回府?
卫姝一下子有点懵住了。
蹙眉想了数息,她才不情不愿地道:“明……明日傍晚前回去就成了。”
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?!
她连阿琪思是哪家的奴仆都没想起来,但“明日傍晚前回主子府中销假”这件事,却是确凿无疑的。
卫姝简直灰心丧气到了极点,可心底却亦知晓,此乃阿琪思的烟火寻常,她不过是占了人家身子的一缕幽魂罢了,越俎代疱这种事,如今还言之过早。
先把阿琪思该当面对的人与事好生应付过去,才能再说其他。
但是,真(大梁粗语)憋屈啊。
好容易将诸般杂念强行按下,卫姝调整好呼吸,尽力维系着神情与动作的自然,与周尚转进了朝西的一条巷子。
雨兀自下着,噼里啪啦地丝毫不见小,伞面上的声音密集如鼓点,大片雨幕扫过屋檐,在狂风中来回摇摆。
卫姝抬头看了一眼天色。
天光只透着些许淡薄的白,看来这雨还有得下,身后的街市之声已被风雨掩去,显得有些遥远。
这条巷子也很安静,街口处的热闹显然并未延及其中,四下里寥无人烟,唯闻风吹雨打声。
卫姝走着走着,渐渐又疑惑了起来。
周尚怎么突然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