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是巧舌如簧啊。`”
广晟看着她,突然觉得就狡猾多智这一点来说,红笺跟小古真的有些相像,不愧是有一半血缘的姐妹。
想起心中思念的佳人,他的神情有些恍惚,变得柔和起来,红笺却是以为自己的申辩奏效,好整以暇的坐直了身子,整理起了散乱的髻,“你就凭着这点可笑的理由,就想证明我身份有假——这种招数,我那两个愚蠢的婶娘早就用过了,没想到堂堂锦衣卫的沈大人,还不如两个无知蠢妇!”
她得意从容的笑靥在下一刻停滞——广晟从自己袖中抽出了一方绣帕,上面绣着精美的马踏飞燕图,虽然只是花丛一簇,却也是活灵活现。
“这是真正的张小姐绣的,你绣的针线,绝对与它全然不同。”
他把绣帕丢在她面前,红笺的笑容慢慢收敛,很快却又扩大,最后笑得上气不接下气,简直好似疯癫了一般,她咳了两下,才柔声笑道:“那就请大人看看妾身的绣工吧。”
她从枕下取出自己绣了一半的松鹤延年图,“这是给母亲绣的,你可以看看,这针线绣法,哪一点是不相同的。”
广晟拿到眼前仔细观看,越看却越是沉默,红笺端坐榻上端详着他,见他面沉似水,不由笑得更加甜美——这点她也没想到,幸亏会景语算无遗漏,未雨绸缪让她学了张小姐的绣法和行针路数,也算有个七八成像了。`
“果然,没有任何破绽。”
广晟放下针线,叹息道:“你们果然有备而来,心思深沉细密。”
“沈大人,我说过了,我是真正的张家女儿,你这样污蔑——”
广晟打断了红笺的装腔作势,突然话锋一转,“可是你们就算布置再巧妙周密。死者却用她自己的方式,给我们留下的关键的证据。”
红笺愕然,不信,“什么?”
“就是这方绣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