廊下看守的小幺儿正打着瞌睡,被他用脚尖轻轻一碰顿时吓得起身,提高了嗓门惊叫道:“二老爷来了!”
内室上夜的大丫鬟娇兰听到动静,急忙披衣出来伺候,她正是青春少艾,匆忙之中,胸前一抹白生生的肌肤,滑腻晶莹让人眼馋。
沈源朝她胸前多看了一眼,随即摆了摆手,压低嗓门道:“别吵醒了夫人。”
说话之间,王氏已经醒转起身了,她挽了个小髻,着一袭百蝶慧绣的织锦短袄,又披了一件猞猁皮的长袍,胸前一排是赤金篆字卐字盘扣,灯光下照着更显得眉目柔和。
沈源进入之时,她已是命春杏加了些银炭,又亲手泡了热茶给他,替他卸下冰冷的披风和外衣,心疼的嗔道:“都快天亮了你才回来,再过一个时辰不到又要上朝,你也是一把年纪了,还当自己是钢筋铁骨不成?”
沈源接过瓷盏,将热茶一饮而尽,又在王氏亲手服侍下换下翻毛大衣裳,终于松了口气,他让其余人退下,对着王氏歉意一笑,道:“都快天亮了还吵醒夫人……”
“你我夫妻之间还需要客气吗?”
王氏多年来也算了解他的秉性,见他眉宇之间的凝重还未散去,便聪明的不多问,只是拉到他大床上躺下,又亲自替他按摩脚上穴位解乏,“你好歹在床上歪一歪打个盹,到点了我会叫你起来,不会误了时辰。”
灯烛被熄灭了,拔步床的雕花罩板也重新合上,满室寂静再无半点动静,只剩下最后的长夜漫漫,在银炭的冷梅清香之中徐徐而过,直到燃尽它最后的一个时辰。
沈源躺在床上,只觉得周身酸软疲乏,却是毫无睡意。
朦胧纱帐顶上,隐约看到繁密精美的仙鹤灵芝绣纹……他干脆睁开眼,想起方才堂会上的那一幕。
觥筹交错,看戏行令,看似热闹,实则却是若有若无的试探。
夏原吉从头到尾都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