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听这话也吓了一跳,连忙劝兄长道:“万万不可,这是现成的授人以柄!若是被御史察知,后果不堪设想啊!”
“可芳娘肚子里怀了我的孩子!”
大老爷沈熙微梗着脖子,眼下有着淡淡的青黑阴影,被酒色掏空的脸庞尤带三分不服,“我膝下才有两儿一女,若是这胎能保全——”
他话没说完,老夫人把瓷盅重重摔下,滚热茶水溅了他一头一脸!
“若是别的丫头也就罢了,收房抬姨娘都是你院内的事,我原也懒得管——可她的身份是贱籍!是建文逆臣的后人!你想带累这一大家子人给你的心肝美人陪葬?!”
老夫人面若寒霜,目如冷电,声音虽然不大,却让人心中莫名发紧,“今上素来英明刚毅,生平最恨的就是建文逆臣,谁要跟他们沾上了干系……”
她冷笑一声不再说下去,一旁的二老爷沈原连忙接话道:“已经有前车之鉴了,我才听说——广平伯的小公子跟王度之子是同窗好友,不忍见他被贱卖为奴,偷偷去赎回人来藏匿在庄子上,却被人一封密折告了,弄得广平伯丢了差使还被上谕明斥——全家寒冬落雪天跪在大门口接旨,他家老太太又羞又怒,已经卧床不起了,眼看这几天就要……”
他摇了摇头不再说下去,一旁的沈熙已经吓得脸色发白,颤声道:“可、可我没窝藏罪奴,这些人都是圣上赐下的,我不过是看她长得好又骚媚奉迎,这才……”
他一时慌了神,嗫嚅道:“这、这可怎么办?”
老太太看都不看他一眼,捻动佛珠道:“我让人把她拖出去的时候,就放了风声,说是手脚不干净,偷了我房里的玉佛像——小小一个罪奴,料想也不会有人刻意来问。”
她停下手中佛珠,叹了一声,又道:“你父亲的三年丧期已满,却迟迟不见袭爵的旨意传下——你当好好思量才是。”
一听这话,右下首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