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未尽的威压,让在场几人点头如捣蒜,卒长听着那阴沉的声音,心中却升上了一道不吉的预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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宝锦沉默地坐在车中,仿佛过了许久,又仿佛只是一瞬,车帘被掀了开来——轨辕之下满是泥浆和乱草,显然已经到了那片荒野之中。
她不复平日的镇定,闪身从车上跃下,一手攥了许尚宫,大步朝着远方而去。
沈浩在一旁掌着一盏灯,双手的青筋也现了出来——他心中也很不平静。
宫裙的下摆在黑暗的泥地上摩挲,早已满是泥泞,闪电照亮了宝锦的脸,苍白几近虚幻。
这一瞬,暴雨如瀑,兜头而下。
泥草被雨打得歪倒,简陋的墓穴和朽坏的席子被狂风暴雨蹂躏得面目全非,一具具白骨冷冷地裸露在天地之间,半腐朽的粘腻皮肉下,虫鼠受了惊吓,正在瑟瑟蠕动。
宝锦的眼一眨不眨地望着这一切,下一瞬,她低叫一声,挥开沈浩手中的伞,跌跪在泥泞与污秽之中,剧烈地咳嗽着。
那美丽骄傲,如中天之日的姐姐……就这样,含着怨愤,长眠在这黑暗污秽之地?!
她咳嗽着,撕心裂肺地干呕着,满身都染上了污泥也浑然不觉。
许尚宫颤着步子跟了上来,她四周搜寻着,终于指定了一个角落,哑着嗓子道:“就是那里。”
宝锦踉跄着扑了过去,看着那浅浅的新土,颤抖着伸出手拂开,出现在眼前的,是一段断骨。
她浑身的血液都在这一刻冻结成冰——
那断了的上肢中指上,竟是一个熟悉的玉制扳指!
她状若疯狂地要再挖,一旁的沈浩再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