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着淡锦常服的国主,匆匆来到一处宫室之前,早有宫人们跪伏一地,他挥退众人,也不让人禀报,径直而入。
重重垂落的罗帷之中,有阵阵琴声曼然传出,声调铿然,如金石裂绝,又似孤境凄然,南唐国主陈瑾凝神细听,竟是十面埋伏之音,他在纱幕外轻叹一声,劝道:“未到山穷水尽,何必作此不吉之音?”
纱帷之中,琴声未绝,却越发悲壮难抑,郁郁之下,只听裂帛之声突起,随即响起侍女的惊叫声,“郡主,你流血了!”
帘外的一国之君闻言一惊,刚要冲入,却听一道慵懒声调淡淡响起,“哥哥,如今已是回天乏术,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?”
常乐郡主琅缳命侍女卷起重帷,帐中的沉香气味顿时避了上来,让人心生空旷,却无端空落落伤怀。
陈瑾顿足痛怜道:“你生来不足之症,气血两虚,多加思虑,便要咳血,非得用沉香的气味掩住才好——这半壁江山虽处多事之秋,却也不该只靠你一介女流勉力支撑!”
他面容苦涩,仿佛不愿咀嚼这逐渐紧逼上来的心焦,却仍强笑道:“我正在前殿跟众臣商议,却被你生拉硬拽过来,还没见门,却被你这一通好吓,真是无话可说!”
逐渐卷起的帘幕后,发出清脆而狡黠的笑声,银铃一般悠扬,却又好似海中鲛女的魔魅,逐渐出现在众人面前的,是一张宜喜宜嗔,可说是倾国倾城的脸。
南唐国主陈瑾爱怜的看着妹妹,却听她那线条绝美的红唇中,幽幽逸出一句,“正是要置之死地而后生!”
她身姿妙曼,柔若无骨,说出的这一句却是铿锵决绝,百折不回。
“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