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,她摇摇头,竭力挥去这沉重而怪异的感受,不甘道:“普天之下,难道只有这一株?”
“只此一株,别无分根。”
这一句让宝锦的心沉到最深,半晌,她才霍然抬头,决然道:“看样子,只有让‘南唐刺客’再下手一次了。”
她起身欲走,背后却传来漠然清淡的声音——
“一已为甚,岂可再乎——你未免太托大了,方家也是数百年的门阀,不是那么容易轻闯的,为了一个北疆的失势公主去亲身犯险,真的值得吗?”
宝锦咬牙回头,一字一句道:“她是我的朋友,也会是我未来的中军之帅!”
她不待回答,转身从木梯上走下,脚步之下,木版发出咯吱轻响。
“年轻人火气真盛……”
辰楼主人没有着恼,只是望着她的背影,轻声低喃道:“有个可以信任的知己,确实是人生快事。”
她声音飘忽,低叹之中,仿佛陷入了惨痛恍惚的迷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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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家宅邸中,虽是长夜深重,却是丝竹声声,舞乐奢丽。
此处只是方家在京城的别宅,方家家主等一干重要人物都长居江州,所以这里便成了云阳侯方世一人的天下。
此时他端坐主位,满面笑容地殷切劝酒,虽然面目俊秀,从那眼下的青晕和凹下的双颊,都可看出此人耽于酒色,颇不康健。
他生来就体质虚弱,弓马不习,诗书也不精,比起睿智精明的长兄和二姐来,实在太不起眼。
此人性高渔